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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校类APP的危情时刻:困局中求生

亲子应用

2019年03月21日

  文|王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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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有几天晚上,我辗转难眠,脑子里一直在想‘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?’”某作业类APP董事长在今年2月初公开发言时发出这样的喟叹。

  这家用户规模超过几千万的作业类APP曾备受资本青睐,而今面临“生死考验”。

  困局不是一两天造成的,同类产品均是如此。

  2019年伊始,教育部对“进校APP”加强监管,下发《关于严禁有害APP进入中小学校园的通知》,要求“凡进必审”。

  与此同时,教育部关于“禁止用微信和QQ群等方式布置作业”的表态,使得各个学校 “尽量不布置电子作业”,一时间涉及作业类的产品全部遭到“冷落”。

  多个消息人士向多知网透露,上述作业APP在全国面对学校的地推团队已经陆续解散,且已经将重点转向做C端班课辅导业务。同时,其他家作业类APP境遇相似,都在考虑产品转型问题。

  除此之外,一些与学生端密切相关的进校类APP都面临绝境考验。

  减负和防控近视是关键词,作业环节重新被审视

  “孩子,今天老师留的作业都在妈妈手机里了。”

  这些年,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,作业一环进入电子化。老师可以直接把作业发放到群里或者作业APP上,学生回到家后打开APP做作业(或者是打印出来做作业/或者是纸质作业),然后再用APP/微信群/QQ群提交给老师。

  这里分两种情况,一种是收发作业在APP,写作业也在APP中完成;另外一种是收发作业在APP/微信群/QQ群中,写作业在纸质上。

  这两种情况会产生两种结果,写作业在APP中进行的,孩子接触电子屏幕时间长,影响孩子视力;写作业在纸质中进行的,提交作业环节占用了家长的时间,增加了家长的负担。

  而2018年,减负和防控近视是关键词。因此,作业环节重新被审视,作业的数量和布置作业的方式均重新被探讨。

  当前,中国青少年近视率局势严峻。根据2016年世界卫生组织的研究报告称,目前中国近视患者人数多达6亿,几乎是总人口数量的一半,预计到2020年我国近视患病人口将超过7亿,其中青少年是“重灾区”。

  相比之下,美国青少年的近视率约为25%,澳大利亚仅为1.3%,德国的近视率一直控制在15%以下。

  造成青少年近视率居高不下的原因有很多,其中有两点引起医学专家的共识:其一,中小学生课内外负担过重;其二,电子产品的过度使用。

 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,2018年,减负和防控近视成为教育规范的基调,也因此有了多项组合拳——针对校外规范辅导机构,针对校内规范学习类APP,同时出台《综合防控儿童青少年近视实施方案》。

  2019年,减负和防控近视仍是重点。两会期间教育部指出,依然会规范线上和线下辅导机构,治理“线下减负,线上增负”问题。

  “学校几乎切断了一切线上布置作业的方式”

  针对校内学习类APP,跟学生密切接触的作业类产品“首当其冲”。

  “数学、语文、英语各科老师分别在不同APP中布置作业,孩子放学后,家长需要先从各种APP中收集作业,然后再一一开始做。” 上海家长小叶(化名)说道,电子作业已经普遍化。

  在作业类APP快速发展的2014年至2016年,部分用户是依靠地推团队从学校拓展而来,有学校会要求老师使用APP给孩子布置作业。

  而2019年年初,教育部下发《关于严禁有害APP进入中小学校园的通知》;同一时间,教育部此前一则对政协委员的回应函也被热传,回应中指出, “教师不得通过手机微信和QQ等方式布置作业,不得将批改作业的任务交给家长”。

  这几个月,作业类APP的活跃度跌入谷底。

  由于通知要求建立“学习类APP进校园备案审查制度”,学习类APP进校变难,有学校透露,“现在APP进校需要向上层层报备审批,流程复杂”。

  针对“不得通过手机微信和QQ等方式布置作业”的回应,教育部解释实际上是为家长减负。虽然目前还没有正式文件,但是有家长透露,北京、上海等城市已经开始执行。

  并且,浙江、山东、西安等省市此前在防控青少年近视的相关规范中提到,“教学和布置作业不依赖电子产品”、“严禁使用App布置作业”等。

  在这样的情况下,电子作业“几近消失”,多名家长坦言,很多学校几乎切断了一切线上布置作业的方式,包括不再使用一些家校互通的APP布置作业。

  北京和上海的多个家长反馈了相似的说法:“现在低年级的孩子留作业的方式是老师给每一个人写在作业本上,高年级的孩子都是自己把老师布置的作业记在作业本上,学校老师不敢在APP、QQ群、微信群里布置作业了。”

  也有家长反映还是看老师个人,也会有个别老师会默默使用作业类APP。

  总体而言,“作业量确实比之前少了”。

  之前的商业模式受到限制,作业类APP遭遇从未有过的生存危机,而摆在眼前的路只有一条——转型。

  有知情人士称,某规模较大的作业类APP校园地推团队在武汉、成都等城市已经开始陆续撤离,并且,公司已经将重心转向课外辅导。

  阅读、批改类APP进校有风险,已有阅读类APP砍掉进校项目

  除了作业类APP这种与学生直接相关的产品面临绝境,还有阅读类、批改类的进校APP也举步维艰。

  阅读类的APP直接与学生挂钩,如果是从C端切入那么影响不大;如果是走进校路线,那么同样会面临审核问题,也会面临学生使用时长问题,比较谨慎的学校会禁止使用。

  多知网获悉,已有某分级阅读类的产品在进校过程中遇阻,从而不得不缩减团队规模且寻求转型;另有一款阅读类APP砍掉了整个进校项目。

  此外,批改类APP走进校路线同样面临风险。

  虽然批改类APP是从教师场景切入的,但是也分为两种类型,一种是有痕批改,即学生作业/试卷在纸质端完成,教师在纸质端批改后拍照,然后在电子端完成成绩统计;一种是无痕批改,即学生作业/试卷在纸质端完成,教师直接拍照,然后扫描后在电子端完成批改,最后统计结果。

  有痕批改的产品,学生仍然在纸质端答题,只是“老师批改”这个步骤移到了电子端,可以说是解决了老师大量批改作业/试卷的难题,提高了效率,可以算帮助老师减负。

  但是,无痕批改是完全在电子端完成,批改后发给学生的纸质作业/试卷没有任何批改痕迹,学生不知道题目的对错,也不知道知识的掌握情况。也有学校为此设立平板电脑课程,让学生在平板上了解自己的错题情况,全程电子化。

  也就是说,无痕批改作业/试卷的产品并不是完美解决方案,反而增添了其他问题。那么,随着审核趋严,这类产品未来进校可能会面临压力。

  教育信息化仍在推进之中,学习类APP进校转型路径有几何?

  实际上,在强监管下,进校学习类APP并非是完全没有机会,企业也在寻求新的希望。

  首先,教育信息化仍然是国家所大力提倡的,这在教育部最新文件《2019年教育信息化和网络安全工作要点》中也有提及。可以说,在教学中,使用信息化的手段提高教学质量和效率仍然被鼓励,通过正当的政府采购、学校采购路线仍然是可行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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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(广东省已在推进学习类APP进校备案)

  再次,虽然全国大部分地区是对进校APP采取审慎甚至是禁止的态度,但是,备案也陆续在推进之中,广东省教育厅已经召开了备案座谈会。

  广东省还对进校APP进行了定义,即面向广东省中小学校(我省各类公办、民办性质的义务教育学校、普通高中、中职学校。不含幼儿园、高职、本科及以上层次学校)在校学生开发的具备教学或作业等功能、以手机或平板电脑等移动终端作为使用载体的APP。

  多位学校校长对多知网表示,“只要进行了备案的,合格的、对教学对学生身心健康有益的产品,学校仍然是欢迎的态度。”

  不管是企业,还是渠道,也都希望能找到突破口。那么进校企业到底如何转型?

  有教育从业人士分析,其一,积极备案;其二,应聚焦在不基于APP的学校服务,尤其是能落实到纸质的;其三,和学校建立更深度的合作。

  诚然,诸如某规模较大的作业类APP发力校外C端市场,也是一种积极的选择。

  值得注意的是,除了备案外,其余道路都需要重新去尝试,都会面临新的对手。

  然而,并不是所有的企业都能经得住考验,在寻找出路的过程中,资金不够充足的企业将很难拿到下一场竞争的入场券。

  另有教育研究人士告诉多知网:“真正能解决学校问题的产品,学校真正能主动使用的产品必然具有生命力。”

  正如本文开篇那位作业类APP董事长在演讲接近尾声时铿锵有力地说:“当我们出发的时候是为用户和社会而不是其他的时候,哪怕天塌下来,我们也坚信曙光便可以让我们的生命迸发延展。”

  那么,谁能最先迎来曙光?

  (多知网王敏、黎珊对此文亦有贡献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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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多知网 作者:王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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